(记者徐婉青报道)这几天,上海水产大学行政管理系的新生报到名单上,“布云吐·乙希”这个名字引起了师生们的注意力,原来,这是上海高校录取的第一位新疆图瓦部落学生。
总人数不超过3000人的图瓦部落是蒙古族的分支,也是现今我国仅存的保持着原始风貌的少数民族部落之一,传说是由成吉思汗西征时留下的士兵繁衍至今。他们聚居在被誉为“人间净土”的新疆阿勒泰禾木喀纳斯湖畔,纯朴的民风和古老的习俗为这个部落增添了一丝神秘色彩。记者9月13日随水大校长潘迎捷等一行,来到喀纳斯湖畔,迎接这位“富有传奇色彩”的大学新生。
厨房就是书房
一大清早从阿勒泰出发,在崎岖的山路上开了将近5个小时后,我们的车终于停在了布云吐家门口的小道上,这条路是山里通向外界的唯一一条道。许多图瓦乡亲聚集在村里唯一的小学初中一贯制学校门口迎接我们。3年前,布云吐就是从这里考进了阿勒泰地区一中,在学校住读。
布云吐在家排行最小,共有7个哥哥姐姐。他的母亲在他7岁那年生肝病去世了,父亲乙希好不容易把孩子们抚养长大,却在去年因劳累过度心脏病突发撒手人寰。布云吐靠自己的双手和兄长乡邻的帮助读完了高中。如今,布云吐和哥哥布云德里格尔住在两间不足10平方米的小木屋里。为了不影响哥哥,在家学习时,厨房就成了布云吐的书房。在学校,布云吐连续几年都是班长,评上过“三好学生”,数学和地理特别好。
劳作不误学业
每年夏天学校放假,布云吐都会隔天骑马走上两天,到深山密林去打松子或打草来挣钱,他的生活费有一大半是从这儿来的,家里喝的水也是他从几里外的河中打来的。
禾木喀纳斯地区一年有8个月时间天降大雪,山上积雪最深时超过两米,但即使在最冷的季节,布云吐仍会在放学后上山割野草、打猎,打中的野兔、野猪他都带下山。手上的疤痕、老茧就是他拿砍刀、举猎枪的证明。既要为生存劳作又要照顾学业,让这个19岁的小伙儿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,同样,刻在皱纹和老茧背后的坚毅也是同龄人所没有的。
喜欢弹琴唱歌
图瓦人都是能歌善舞的,吹楚吾尔(一种类似笛子的乐器)、跳新疆舞、唱蒙古歌,每个图瓦人多多少少都能表演几下,而布云吐的强项则是边弹“土吉他”边唱图瓦歌。“我拿手的歌多得很,你们想听哪首?”
抱起从阿勒泰集市上买来的火红色“土吉他”,本来还与我们有些生疏的布云吐一下子变得很放松:“哎咿啊咿……禾木喀纳斯是我祖祖辈辈生长的地方;哎咿啊咿……我们是成吉思汗的后代;哎咿啊咿……我爱你啊,美丽的家乡……”这首《我是图瓦人》是布云吐最喜欢的歌,无论走到哪儿他都会哼着它。相传成吉思汗死后,他的棺木就沉入了喀纳斯湖,而图瓦人正是他的守灵人,因此他们世代守在这片湖旁不离开。
乡亲隆重相送
一个多月前得知布云吐要到上海读大学,一百多个图瓦人自发聚集在一起为他办了一场庆祝仪式,家家户户都拿出了亲手酿制的奶酒为他送行。
临走前,布云吐最亲的姨妈流着泪把自制的珍贵草药塞到了他的怀里,“想家了就拿出来闻一闻,以后回来把我们的家乡建得更好!”
据潘迎捷校长介绍,为了让布云吐更快适应上海的环境,学校已安排专门的老师和学生与他结对,从生活和学习上为他提供便利和帮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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